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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绪宁胃烧的难受,翻江倒海似的。酒桌上是喝了不少,但跟往常比,也不算多,这些年为了应付各种应酬,她还特意练过酒量,今晚醉成这样,应该是红白混着喝了。
她费力地抓住枕头压在胃部,想让自己舒服一点。
有人拉起她的胳膊,将她打横抱起。她自然地靠过去,脑袋贴着对方的胸膛。鼻息间是久违的味道,清冽的气息,似乎从五年前穿越而来。
她忍不住搂住对方的脖子,抬起头,几近贪婪地亲了亲对方的喉结。
男人脚步微顿,脸色更加阴沉。
“不要利息,五十万就行。”章绪宁嘟囔着,双眸迷离地看着他,“便宜你了。”
男人垂眸,冷眼看着怀里眸光带水媚态横生的女人,“是挺便宜,成交!”
章绪宁贪恋着,蹭了又蹭,意犹未尽的时候,被人粗暴地扔进了浴缸里。
男人打开花洒,调到最高档,强劲的水流毫不犹豫地对着她的脸冲了过去,没有半点怜香惜玉。
冰冷的水铺天盖地浇头而下,水压太大,水柱又急又猛,冲的她眼睛睁不开,呼吸也跟不上,撑着浴缸三番几次想要站起来,脚下打滑又跌了回去,左闪右避怎么都躲不开水柱,只能瞎扑腾。
差不多该清醒了,男人将花洒调低档位挂好。
水势渐弱,形成的水珠堪堪地落在了睫毛上模糊了视线,她避开花洒,双手捂住了脸。被水柱冲的,脑袋突突突地疼。她按了按太阳穴,抬头看过去。
男人靠着台盆,双臂抱胸地看着她,一身深色的西装,白色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未扣,凌厉的线条沿着喉结勾出棱角的下颚。
程竞舟?
她抹了一把脸的水,看清楚脸时,清醒了一大半,还真是程竞舟。
他回来了!
章绪宁再次搓了搓脸,原来走廊里撞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。
喝的飘忽,双脚不听使唤,撞到人时她下意识地扭头说了一声对不起,恍惚间,一个从记忆深处走出来的人与她擦肩而过。
那人目不斜视,没有给她半个眼神,只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。看不到他眸底的情绪,却能感觉到他的讥讽和轻蔑。
她当时以为喝的太多了,出现了幻觉。
“一上来又啃又咬的,把我当陆东廷了?”程竞舟波澜不惊地看着她。
章绪宁摇头,恍惚中感受到气息是刻骨的熟悉,才放任自己亲上去。
“失望了?”
他不是说不回来吗?她看着他,压在心底的欣喜冲破了日积月累的失望,破土而出,充斥着胸腔,鼻尖瞬间就酸了,好半天不能从他回来这件事中抽离出来。
她不是没想过他会回来,毕竟汇盛还在那儿,他不可能不回来,只是没想到需要五年的时间,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狼狈又难堪的局面。
“谈不上。”她半低着头。
现实中,她是陆东廷的未婚妻,他回不回来,跟她没什么关系。
程竞舟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,垂了一下目光,声音平平道,“看到你这样,我倒是挺高兴的。”
当年,她绿了程竞舟,如今,她被绿了,还被陆东廷送了人,风水轮流转,她遭到报应,他自然是要高兴的。
她提了提气,身子往水里躲了躲,只觉得浴缸里的水比身子要暖和些。
浇她的时候,他被溅了一身的水。他眉峰微蹙,开始脱衣服,当着她的面,一件不剩地走进了旁边的淋浴间。
章绪宁跪在浴缸未动,他脱外套的时候,她就转过头去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,一件件往她面前扔,最后一只臭袜子就差扔在了她脸上。
耳后传来水流声,她撑着浴缸站了起来,不想面对他,更不想看到他,一脚跨出去的时候,男人说话了。
“你知道蒋骏与陆东廷是什么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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