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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下花好月圓的祝詞像泉水一樣流淌。
花箋寫完,從?書案底的箱籠取出兩?只錦盒,猶豫了一瞬,塞進?其中一隻。
剩餘那一隻交給洗浪:「明日一早把錦盒送去給姜府管事,轉交給昭明郡主,只說我?找到了更?合適的賀禮,不勞郡主破費了。」
盒裡放著一對通體無暇的白玉樽。
這不是他原來為謝琿挑選的大婚禮物,而是姜玥搜羅來的,前一陣拜託眉娘送到了他府上。
麓湖泛舟那日。
他們聊了許久,也說到了謝琿與嘉寧公主。
「禮物我?早早就選好了,一對白玉樽一對白玉盞,我?把玉樽給沈大人?,我?送玉盞,如何?」
「謝琿與公主問起,我?要如何回?答?」
「沈大人?都想娶我?了,你說如何回?答?難道還怕謝郎君問兩?句?」
彼時日墜湖心,船內暖光融融。
她?依偎在他肩頭:「嘉寧就像我?阿妹那般,沈大人?若真要與我?在一起,我?不想隱瞞她?。」
他笑?了:「什麼叫若真要,還是不信我??」
當時還沒有那幅畫,還沒有芙清宮宴。
他還不知道,姜玥比他想像的還相信他。
婚儀當日,謝府門庭若市,訪客如雲。
沈徵在謝府管事處作了登記,又與謝琿父兄道賀寒暄,隨後被引導至流水席一處落座。
這個席位看?得出是謝琿特意安排過的。
設在離青廬幔帳更?近的地方,屆時可看?清楚婚夫妻合卺對拜,共結鏡紐的情景。
席旁有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郎君早落座。
此人?一身?草珠紅小花瑞錦圓領袍,佩玉帶,上頭掛著外鞘鑲嵌剛玉的匕,白皙修長的手指點在案頭,歡快地隨著喜樂敲打節奏。
沈徵剛一坐下,青年就注意到他。
「郎君貴姓?是郎的親朋好友嗎?」
「在下姓沈,是郎的同窗。」
「哦,我?姓錢,家中行三,沈郎君可稱呼我?錢三。」錢三長了一張無憂無慮的臉,眼神清澈安寧,像是這世間沒什麼煩心事值得人?憂愁。
他看?了沈徵一陣子,「沈郎君,你是不是最近一年才來的皇都?我?之前沒有見過你。」
「今年開春來此。」
「我?猜也是,我?今年春天就往南邊做買賣,昨日才回?來。不然?以沈郎君不輸世家子弟的風采,我?要是見過,定然?不可能忘記。」
青年笑?意吟吟,誇他的同時,亦鐵口直斷他不是皇都或其他什麼地方的世家子弟。
姓錢,家中行三,前陣子在南方做買賣,最近才回?城,在謝府與公主婚禮上坐席靠前。
不難推斷,是皇都最大商號錢家的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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